核心提示：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看起来老实本份的中年保姆却为了钱伙同其丈夫抢劫雇主。之后为了灭口，残忍地将女主人和其未成年的女儿杀死。今天，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这起案件，两劫犯将面临抢劫、故意杀人两项罪名的指控。市检察院公诉一处处长尹晓宁说，这起案件社会影响极其恶劣，保姆施暴的问题应当引起重视。
雇主轻信保姆给钥匙
被害的女雇主杨某是云南一家知名国企的副总，离婚后与上小学的女儿一起生活。
去年年初，家里的保姆走了以后，杨某来到家政公司请他们帮忙重新找一个，家政公司推荐了一个保姆。这人叫王丽华40多岁，弥勒县人，原在个旧一家企业工作，下岗后来昆明打工。听说王丽华是下岗女工，看上去也老实本份，杨某当场就决定请这个保姆。
这个表面看上去很老实的中年保姆，以前却有过犯罪前科。她曾因伪造国家机关印章罪和非法持有抢支罪，被开远市人民法院判处过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。
找到新工作的王丽华来到杨家后，干活很积极。看到她手脚麻利，平时话也不多，杨某对这个新保姆产生了信任，把家门钥匙给了她。
见财起意与夫入室抢劫
时间过得很快，王丽华在杨家已工作快一年。在这一年中，王丽华对杨家了如指掌。通过观察，她得知女主人身居要职，收入很高。看着杨家豪华的装修、杨某出手阔绰，王丽华心里很不平衡。“同样是女人，凭什么她活得光鲜亮丽、事业有成，而我却要做保姆服侍她……”
回到家中，王丽华将心中的不满告诉了丈夫王卫斌。“是啊，这个女人那么有钱，而我们却活得那么不如人。”因为身体有病，王卫斌没有工作，长期在家靠王丽华那点微薄的工资生活，两人过得很是窘迫。眼看王丽华的合同快满，王丽华、王卫斌两人脑袋里便萌发出一个罪恶的想法：“我们有杨家的钥匙，出入很方便，杨家平时又只有两个女人，手无缚鸡之力，干脆抢劫她家，弄点钱来花花。”
去年9月6日晚上，两人事先准备了胶带纸、绳子、刀子等作案工具后，悄悄潜入杨家。为了避免被母女二人认出，他们还特地在头上套了丝袜。
当杨某和女儿回到家中，王丽华、王卫斌突然跳了出来。将母女俩捆绑后，搜得现金3500元，以及诺基亚手机一部及项链、手链、戒指等物品。“这没多少钱呀！看，还有张银行卡。”为了抢到更多的钱，王丽华拿着银行卡到银行去取钱，让丈夫看守着被绑的母女。可匆忙中，她忘了自己根本不会使用银行卡取钱，甚至连取钱时要输密码都不知道。
取钱失败后，王丽华气急败坏地回到杨家，将情况告诉了丈夫。说着说着，她突然想到，自己在杨家那么久，杨家母女熟悉她的声音，肯定认出了她。她和丈夫商量后，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。于是二人先用手掐杨家母女的脖子，后用被子捂住二人的口鼻，直到二人都停止挣扎。
犯罪嫌疑人迅速归案
案发后，公安机关通过银行监控录像，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就是杨家的保姆，第二天就将二人抓捕归案。
“两人作案的手段极其残忍，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！”主办此案的检察官朱林告诉记者，鉴于此案重大，影响极其恶劣昆明市检察院予以高度重视。“被告人王丽华、王卫斌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使用暴力劫取他人财物，并在得逞后为灭口非法剥夺他人生命，其行为已构成犯罪。应当以抢劫罪、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”朱林说，被告人王丽华在刑满释放后5年内又犯罪，系累犯将受到严厉处罚。
朱林向记者介绍，在提讯王丽华时，她表示很后悔。说当初并不想杀死杨某母女，是因为怕被认出，王卫斌才提议对她们下手的。对于这一点，王卫斌的口供却和王丽华相反。他说抢劫是王丽华一手预谋的，杀人也是王丽华提出的，他只是行动的实施者。
据了解，此案在杨某的单位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杨某平时工作能力很强，为人平和、低调，不张扬，大家都为她的受害感到惋惜。（记者雷晴）
□新闻调查
别让保姆成身边“炸弹”
一起保姆施暴的案件，让我们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保姆这个“最亲密的陌生人”。作为家庭服务人员，保姆整天和雇主朝夕相处，对雇主家的情况了如指掌，不少保姆掌握着雇主家的钥匙。一旦保姆起了坏心，雇主的人身、财产安全将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。怎么防范保姆犯罪？怎样找保姆才能让雇主心里更踏实？需要注意些什么，才能让保姆成为家庭的好帮手而不是“炸弹”？记者对昆明保姆市场、相关部门进行了采访。
现状：最担心保姆一走了之
近年来，昆明市民对保姆的需求量不断增大。记者调查发现，由于没有统一的规范管理，服务人员的健康、素质、技能等方面也没有“门槛”，目前的昆明保姆市场良莠不齐。
许多市民反映，市场上零散保姆既没有正规的机构进行管理，也没有经过体检、技能培训等程序，仅通过中介就可以进入家庭，让人很不放心。
昆明市场上的保姆很多都没有经过系统的体检。同时，很多保姆的技能问题也令人担心，不少保姆对于护理婴儿，照顾残障老人没有经过培训，有的连基本的烹饪、保洁技能都不具备。更令雇主心烦的是，中介只负责收钱介绍保姆，对入户后的保姆就不管不问了。当保姆和户主发生分歧而无人协调时，便一走了之，有些还不忘记顺手牵羊带走些财物。
相比之下，受过正规培训的保姆在市场上供不应求。例如昆明市妇联家政服务处管理的保姆，近年来就十分抢手。
据该服务处主任秦葆茗介绍，对于新来的保姆他们首先会带到省疾病控制中心体检，对于需要治病的保姆会联系其来源地政府进行安排；其次就是对保姆各方面的培训，其中道德品质和技能培训是必修课；最后，保姆对户主的保障还体现在合同制的实施上。“在妇联家庭服务处未实施合同制之前，一走了之的事情常常发生。现在的合同制对保姆和户主都起到了规范作用，经过我们的跟踪，类似现象再也没有出现。实在分歧大的家庭，服务处会出面调解。”秦主任说。
解读：法律缺失 监管丧失
市检察院公诉一处处长尹晓宁认为，目前昆明保姆市场的确非常不规范。一是由于相关法律的缺失，对家政公司、雇主、家政人员三方的责权没有详细规定；二是由于家政企业经营管理水平参差不齐，上百家家政公司在岗前培训、在岗管理上水平不同。特别是为数众多的家政中介公司只负介绍责任，不受家政人员过错牵连，所以对家政人员的选择没有门槛，没有培训，更没有监管。“防人之心不可无，对保姆要多长个心眼，不要把家里的全部情况告诉保姆。特别是不要太露富，不要在保姆面前太张扬。而作为家政公司和服务机构，应该为雇主把好选人关。”尹处长说。
说法：保姆犯罪 家政担责？
保姆毕竟是陌生人，如果出现了保姆对雇主造成人身、财产侵害的事情，更多人担心的是“我去找谁？”唯一能找到的家政公司，家政公司是否应该承担责任？对此，记者采访了云南凌云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李春光。
李春光认为，这个问题取决于家政公司与保姆之间的关系。如果家政公司负责帮助保姆找雇主或帮雇主找保姆，那么家政公司从事的是中介行为。根据《合同法》规定，家政公司应当如实向雇主提供关于保姆的重要事实及真实情况。如果因故意隐瞒或提供虚假情况而损害雇主利益的，应当承担损害赔偿责任。除此之外，家政公司不需要对保姆的侵权行为负责。
另一种情况，如果家政公司以自己的名义与雇主订立家政服务协议，并依据协议向雇主指派保姆提供具体服务。那么，家政公司则与雇主形成服务合同关系，而与保姆直接形成雇佣或劳动合同关系。根据民事法律规定，保姆受指派工作过程中侵害他人权益的，家政公司应当就保姆行为承担民事责任。
“不过家政公司属于微利企业，很难履行赔偿责任或是赔偿不了过多金额。显然，对于保姆工作中发生的侵权行为，雇佣双方都面临风险。”李春光认为，规范家政服务行为，应该积极组建家政服务行业协会，通过行业自律来整合优势资源提高整体服务质量；采取积极措施保障家政从业人员的合法权益，并应逐步建立家政服务从业保险机制，有效降低雇主和保姆的风险。
责编：彭伟
